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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該受處罰?
在皮順開了一個班的皮帶司機小張上井后把礦燈交到燈房后來不及洗澡,便一路小跑地向工區辦公室跑去。他邊跑邊嘟噥“你跟班區長怎么了,你跟班區長也不能違章作業,明明是違章指揮還怪我不聽招呼,咋咋呼呼地要停我班、叫我寫檢查、還要罰我的款,這礦是你家開的,想咋樣就咋樣,處罰我,憑什么?”……兩個小時前在井下發生的事情在小張的腦海歷歷在目。
最近,煤市好轉,煤炭價格也是直線上漲。礦上為了抓住這大好的時機,集中一切力量全力保障好生產。受此影響,各班也是鉚足了勁地展開了生產比賽。這不小張所在的班級原定是每班1刀半的任務,在全班的共同努力下愣是提前兩個小時就割完了兩刀煤,要不是煤倉滿無法生產了班長還要準備再進排機頭。看著慢慢停下的皮帶,司機小張也松了口氣,為了趕進度,煤機司機將煤機開到了高速位置,一個班皮帶都是滿載運行,小張緊張地眼睛都不敢眨巴下,真擔心萬一皮帶超載緊急停車的話那可就耽誤大事了,好在轉載機司機配合較為默契,皮帶稍微一減速,轉載機立刻停止供煤,就這樣一個班提心吊膽地總算沒出什么差錯。
“皮帶司機、皮帶司機,聽到回話。”忙碌了一個班的小張剛坐下不到五分鐘,喇叭里傳來了跟班區長的呼叫。
“干什么,這剛坐下喘口氣,就跟叫魂一樣,還讓不讓人活了。知道你李區長剛由班長提上來,想在工作上表現但也不能這樣呀!”小張邊嘟囔邊走向喇叭進行回話。
“李區長,我是皮帶司機小張,什么事你說。”小張不高興地按著喇叭說道。
“小張,端頭有回收的十多顆單體還有柱鞋需運出去,弟兄們都累了一個班了,就不要人工往外運了,一會裝到皮帶上拉出去,然后收拾收拾衛生,接班的一來咱們就走,今天也上個早窯……”李區長興奮的喊道。
“不可以,李區長這樣危險,皮帶運送物料屬于違章,礦上有明文規定不準這么干。”小張著急地喊道。
“什么危險?什么違章?還礦上有規定。”李區長的口氣有些不耐煩。“以前也這樣干過,不也沒出過什么事嗎?聽招呼,讓你開你就開,別那么多廢話。”
小張有些膽怯地說:“違章的事我不干,用皮帶運物料出了問題還不全賴我。”
“不干違章的事,信不信今天如果你不開皮帶,我就罰你一百塊錢?”李區長的嗓門大了許多。
“李區長,你用皮帶運送物料就是違章,現在又強制我開皮帶,這是典型的違章指揮。”小張解釋著。
“好小子,你長本事了,還跟我拽上了。今天你服不從管理,看我上井不記你個三違!”李區長的火氣越來越大。
“李區長,小張腦袋一根筋,你別跟他一樣。”一旁的工友見事不妙急忙勸說。
“敢不聽我指揮!還跟我講規章,看把他能的?不罰他我出不了這口氣?”李區長怒氣未消。“出了事情我負責,工區安排的任務完不成怎么辦?這么多物料需要回收,要是人工往外運,得運到什么時候。他今天不聽從指揮,必須對他進行處罰,不然我這區長說的話今后誰還當回事?”
“今天這事就是違章指揮,我就是不聽你的。”小張一時也來了倔勁,無論李區長怎么喊就是不開皮帶。李區長一時也拿小張沒了轍,沒辦法只好組織人將物料一點點運了出去。
看來今天挨罰是跑不掉了,上井后小張來到區長辦公室時,看見李區長也沒洗澡在那里坐著已把事情向區長進行了匯報。
小張看到滿臉不高興的區長,心里更是忐忑不安。
“小張,坐下,李區長把今天發生的事情都告訴我了,工區的處理意見是……”
小張心里一涼,心想完了,看來官官相護,這話說的一點都不錯,今天看來是在劫難逃了。
“現在從集團到礦到工區都在開展遵章守紀活動,你作為跟班區長違章指揮,應該寫出深刻檢查并處罰200元,按照‘三違’處理。小張,你能堅持原則及時制止違章指揮的做法是對的,工區支持你并給予200元獎勵,這事在全區范圍內通報學習,到時你要上臺給大家講講心得,那時可不許推脫了。”
“區長,這、這樣不合適,我看獎勵就不用了,只要不處罰李區長就行了……。”小張聽完區長的話,急的不知說什么好,生怕區長要來真的,那自己還不把李區長給得罪死了,如果是這樣工作還怎么干?
可看區長的臉色也不像說著玩的,出了區長的門,小張一直不敢相信這事是真的。
就在小張離開區長屋的同時,李區長還沒有走的意思。他強打著笑臉說:“區長,晚上有時間嗎?我請你喝酒。”區長十分生氣地說:“請我喝什么酒?”李區長說:“我請你場酒,今天這事就算了,以后我一定遵章作業,做好安全。”區長更加生氣了:“你請我喝酒,這事就算了?你感覺合適嗎?那我剛才給小張說的那些話當放屁呀!你違章指揮,還要處罰別人,這是典型的知法犯法,如果不處罰你,職工怎么看我們;如果不處罰你,今后誰還敢堅持原則;如果不處罰你,我們不但違反了黨的紀律,也違反了礦上的制度……。”
李區長聽著區長語重心長的話語,深感內疚地說:“今天的處罰我認了。”
■ 朱家峁煤礦 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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