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車,走在一處鄉間小道上,寒風瑟瑟,生出絲絲涼意。地上堆了些許枯落的黃葉,走在上面沙沙作響,映入眼簾的是這個熟悉的小村莊,思緒飄到了很遠很遠……
小時候,這里都是瓦屋磚墻,村民們以種地為生計,田間地頭處處充滿歡聲笑語,村子人數雖不多,但都很團結,一家有困難,鄰居們互相幫忙,干農活時也都說說笑笑,你幫我、我幫你,顯得格外親切,猶如一家人。小時候,我常來姥姥家,喜歡和表哥們一起玩耍,雖不在自己村,但總表現的誰都不怕,仗著有三個哥哥保護我,所以和同齡人玩起來很得意,自然也十分快樂,不到飯點不回家。
時光改變著許多人和事。現如今,村里的土房換成了平房,坐落在那兒格外整齊鮮明。農忙時節已過去,村民們清閑了許多,中午暖和時,街坊鄰居們拿著板凳坐在家門口曬暖,三五一群坐著把茶話家常。可現在守家的人多是老人、婦女和小孩,家中的男主人與青年都外出打工或學習了。白天多是女主人忙地里的莊稼,直到傍晚炊煙升起,在近處務工的男主人才回到家,那時一家人才熱鬧起來,不時傳出一陣說笑聲,笑聲里充滿了對生活的熱愛與期盼。也有一些人家相對比較冷清,家人一年才能團聚一兩次,家里人只能與他們手機視頻聯系,手機的兩端連接著殷殷牽掛與無限思念,一次通話已足以讓他們感到欣慰。
看著在街上嬉戲的小孩子,無憂無慮天真可愛,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個年紀,可昔日的玩伴早已分散在外,斷了聯系。那時因為村子離中學較遠,村里孩子們大都上完小學,初中便不再上了,甚是可惜。還好我的哥哥們都念了大學,有了自己的工作,過上了幸福的生活。他們就是“知識改變命運”的生動寫照。但愿這些小孩子們也能通過學習走出村莊,走向他們憧憬的未來。
姥姥一直單住一個院子,過著清心寡欲的恬淡生活。一年四季,院子里都有花果蔬菜,讓人一入院子便賞心悅目。姥姥很慈祥也很和善,小時候經常跟著她睡覺,姥姥給我暖腳丫,給我調電視。我喜歡穿她的衣服、穿她的鞋子,仿佛穿上大人的衣物,自己就瞬間長大了。姥姥格外寵疼小孩,二姨和舅舅給她買的好吃的,自己總舍不得吃,等著我們這些小孩子去了,她全拿出來給我們吃,有的都放壞了也沒舍得吃,看著我們吃她自己也不自覺地流露出滿足的微笑。現在我們都長大了,姥姥依然覺得我們是小孩子,每次看望她,依然先給我們拿好吃的好喝的,看著年邁的姥姥,鬢發已斑白,卻依然開心的為我們忙前忙后,拿這拿那,眼眶不禁濕潤。多想好好陪伴她,可她卻不愿離開村莊,說習慣了這里的生活與這里的寧靜祥和,對這里有著很深的感情。我也只能在休班時偶爾和媽媽一起去看望姥姥,每次歸來時都依依不舍。
一片樹葉從我眼前飄過,已入寒冬,或許許多人家正盼望著此時,因為不久的某日她們魂牽夢縈的人兒將回到家中齊聚一堂,可以想象那時村子里其樂融融的景象,不知不覺加快了去姥姥家的腳步……
■安居煤礦 孔令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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