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葉知秋,一夜至秋。
一陣大風襲來,無邊落木蕭蕭下,竟有了一絲涼意,路兩旁的楓樹葉子飄飄灑灑落下來,隨手撿起一片,葉片已經開始發黃,還有些許斑駁,秋天的腳步這么快就迎了上來。
秋天秋高氣爽,秋天萬里無云。秋天,是豐收,也是沉淀。春天播種,秋天收獲,春華秋實。卡夫卡說過,你要知道耕耘與收獲永遠都不會在同一個季節,在一切變好之前,耐心的汲取養分,不要突然綻放又枯萎。我愛秋天,不止愛它的秋高氣爽,愛它的絲絲微涼,更愛瓜果飄香,更向往香甜可口流心餡月餅,也或者是喜歡秋天帶給我的歸屬感吧。
記得在秋高陽光明媚的這一天,母親總會吆喝父親,扯大繩,曬被子。還會在地上鋪上干凈的塑料布曬一些厚衣服,那時的我覺得這可能是一個重要的節日,看著母親將棉花被一個個的晾到大繩上,她很瘦小,可是此時她卻像是罩著七彩,一舉手一投足都是那么動人,只見她熟練地拿一根碗粗的木棍將繩子撐起來,小小的院子里很快就被花花綠綠七彩斑斕的被子所包裹,有龍鳳呈祥的,有花開富貴的,有條紋格子的,還有卡通圖案的,我最喜歡那時候從被子中央藏起來,然后一口氣跑到頭,鉆進來鉆出去,絲毫不覺得累,聞著被子的陽光香味,仿佛感覺是特別美妙的安全感的味道。母親總是會手拿一個小棍子拍打拍打,說是撣撣灰塵和潮氣。別小看曬被子這件小事,其實是很有學問的。一般是在風和日麗,艷陽高照的這天,早上10點以后,到下午兩點左右就要開始收被了,晚點的話寒氣潮氣會吸收進來,對身體不利。
歲月靜好,爸媽曬被子,我在被子上曬太陽。有人說曬被子是陽光的味道,也有人說是螨蟲烤焦的味道、蛋白質的味道,其實對我來說都不重要,它是一家人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幸福感,安全感。是我無論長多大,都想將時間定格在那一刻的愿望,是希望時間慢點,讓我有更多時間去好好看看他們。看小院子里的大黃狗,看院子里的菜園子,看院子里金黃的掛滿墻頭的玉米棒子,再聽一次院子里的歡聲笑語。
天陰過幾天,放晴以后, 母親總會打電話交代我,天好曬曬被子啊。她總是操著這份心,怕我不會過日子。她哪里知道,一個女人一旦走入婚姻,會無師自通學會做很多事。譬如,天好的時候曬被子。現在我的被子就在陽臺晾著,樓下的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的喧鬧聲,這是俗世,是煙火人間。有春的播種才有秋的收獲。一年之計在于春,要想秋天有收獲,春天就得有付出。成功不會偏愛不勞而獲的人,只有在不為人知的努力里,你才會最終收獲希望。
夜晚,我躺在被窩里,暖暖的,是陽光的味道,大概是媽媽將太陽藏進了我的被窩里吧。
張艷紅(霄云煤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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