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發現自己快到知天命之年,年輕已一去不返,隨之而來的是落葉歸根,埋在骨子里的情愫。年齡愈大,對故鄉的思戀越深,村莊、老屋、田野還有兒時伙伴……就像一幕幕老電影,反反復復在眼前滾動播放。
我出生在汶上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村莊,村子不大,人口不足300人。每天清早,我跟小伙伴們相互喊叫結伴去學校晨讀,家里的勞力便會挑著自家的水桶,在老井旁排隊打水,母親則在家中準備早飯。遠眺村莊,炊煙從屋頂慢慢蒸騰,和天空的云朵混合在一起,這時的村莊就真正醒來,開始了一天的生活。
夏夜,空曠的場院是村里人乘涼的地方,鄰居們不緊不慢搖著蒲葵扇,搖出的是心平氣和,現在想想,蒲扇帶來的那份悠然自得,也別有一番景致。那時候村里的孩子好多好多,從早到晚村頭村尾都回蕩著孩子們歡笑或啼哭的聲音,還有媽媽們高聲叫罵孩子快點回家吃飯睡覺的聲音。
小時候,總向往繁華的大都市,盡管城市繁華,燈火璀璨,但我心中那份對家鄉的眷戀與熱愛,始終無法抹去,回憶里的家鄉,滿載著我兒時的歡笑和淚水,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漸映像疊加,愈加深厚和難忘。
飯后跟女兒閑聊,聊到了故鄉的藍天白云,新鮮空氣和自家菜園里的綠色蔬菜,我腦中充滿畫面感:“等我退休了,就回老家過一屋一院一園的田園愜意生活”,或許女兒習慣了豐富多彩的城市生活,很難體會到我骨子里對故鄉那份深沉的依戀。
父親離世后,我把母親接到身邊來住,沒住幾天,母親便念叨著要回老家,我懂母親的心思:老屋雖破,但那是我們家從無到有的一個見證,是父母親一磚一瓦親手所建,母親舍不得那些鄉土人情,舍不得她已經嫁入了55年的村莊。
不知不覺間我們都長大了,不知不覺間我們一個個走出了村子,曾經熱鬧的村子也變得寂靜起來。村里的老人則獨守著一份情懷,期盼遠方的親人滿載而歸。
是啊,“指針不會在哪一時刻停留,時間會繼續向前走,永遠也不再返回到它經過的地方”。平凡的人生就是如此,總在不斷地告別中……
深深眷戀的黃土地,每走一步都有所觸動,有所感念,她承載了我們太多的情感,我們則心存敬畏,心甘情愿地皈依在她的身旁。
文丨崔艷紅(金橋煤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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