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云煤礦籌建處 仇文
又是一年中秋節,由于礦上生產任務緊張沒有放假,下了早班后我們宿舍三人便相約到礦區外面的飯店去吃飯。由于我們三個不在同一個單位,所以平時很難聚在一起。這次借著中秋節的時機總算聚在一起,因此也就顯得十分熱鬧。到了飯店后我們點了六個菜,雞魚肉蛋素菜一樣不少,我們三個邊吃邊談,從工作到家庭無所不談,但感覺變化最大的還是如今的生活水平是實實在在的得到了提高。
就這樣邊吃邊聊在飯局快要結束時,我們每人又要了一碗面條,老板又特意加了一喋咸菜,說是自己家腌的,讓我們嘗一嘗。于是我們便拿起筷子稍稍夾了一點放在面條里就著吃下去,感覺淡淡咸味之中透著一股誘人的清香,那是一種久違了的清香,在不經意間勾起了年少時對咸菜的記憶。
我的老家在魯西南的一個小村子。上世紀的八十年代初,各家各戶雖然告別了吃不飽的時光,但日子依舊過的不是很富裕。那時人們見面打招呼都愛問:“吃了嗎?”其實就是想問吃“好的”了嗎?那時,我家人口眾多,日子過得十分清苦。左鄰右舍的日子也是這樣,幾乎家家都腌制咸菜。我們家每年也要腌上滿滿兩大缸的咸菜,胡蘿卜、青蘿卜、黃瓜頭、紅辣椒什么的應有盡有,反正都是自家地里種的,不用花錢到集市上去買。就這樣一入冬,咸菜便成為了每家每戶餐桌上的主打菜。今天吃,明天吃,后天還吃,雖然不愛吃,但也沒什么辦法,因為那年月農村的孩子實在是沒有什么好吃的。
曾經的清貧歲月鍛煉了母親學會腌制各式咸菜的手藝,醬豆、臘菜、雪里蕻、蘿卜干、神仙豆、辣椒豆、辣疙瘩、醬黃瓜等等,母親對這些都很拿手。每逢季節的變更,應時將園子里摘回來的菜,加工制成易存易放的咸菜。頻繁的操作讓母親的手藝精湛,凡嘗過她腌制的咸菜,都會留下念想。但母親從不會輕易主動送給別人咸菜,她認為咸菜是天下最拿不出手、最孬的菜,這種想法也許是以前清苦日子落下的后遺癥。若有人開口向她要咸菜,她會喜笑顏開,別人喜歡吃她腌制的菜,母親會很開心。
對咸菜記憶最深刻的當屬我外出上學開始,一是因為伴隨我的時間長,二是因為母親放得油多,把咸菜炒的非常好吃,所以上高中時一周一大罐頭瓶的咸菜成了我的主菜。后來母親實在是不忍心老是這么下去,因為十六七歲的年齡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母親怕影響了我的身體,就在周日返校的時候在我的書包里多放十元錢,讓我改善一下伙食。后來隨著家里經濟條件慢慢好轉,對咸菜的依賴也就不那么重了,生活中也就慢慢減少了對咸菜的需要。那個物質匱乏,吃飯要糧票,吃肉要肉票,扯布要布票的年代也就淡出了人們的生活,不經意間便成為了歷史。以前,把填飽肚子的糧叫主食,佐以下飯的菜叫副食,現今,主食、副食概念已經從人們思維中淡化了。吃膩了大魚、大肉、精米、白面的人們,反到對以前的地瓜、玉米、豆類等雜糧和咸菜越來越感興趣了。
當初外出求學帶咸菜的光景一晃就是二十多年過去了,這期間我也經歷了入伍、轉業、娶妻生女,家里的生活條件也是芝麻開花節節高,但對咸菜的情感卻從沒有疏遠。咸菜的地位在心里也是起起伏伏,以前用咸菜應對生活,現在用咸菜調節生活,以前感謝咸菜,幫我渡過那個艱苦的年代,現在感謝咸菜,但心情卻已是不可同日而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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