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早班拖著疲憊的身軀緩慢走出井口,忽然看見地面上不知何時已經披上了一層薄薄的白莎,天空中還在紛紛揚揚地飄灑著潔白的精靈,渾身一下子來了精神,下雪了。雪,可以說是我的酷愛,與落雨時節的多愁善感相比,我則更喜愛雪的潔白無瑕。
小時候,家住農村的我對雪是再熟悉不過了。每年一入冬,雪花都特別準時地從天而落。那時的我總愛抬起頭遠遠地望著天空,看著那洋洋灑灑的雪花,隨風飄來飄去,最終又一片片地落在地上層層疊起,讓整個村莊籠罩在白茫茫之中。而天生對雪有好感的我則不管不顧地在雪地中來回奔跑著,用凍得通紅的小手團起一個個雪球與小伙伴們盡情地打起了雪仗,沒有絲毫的寒意。等到在雪地瘋玩個夠之后,路兩邊的樹枝已被雪壓彎了腰,看見有女生從樹下面過,我們便會飛跑過去輕搖小樹,樹下的女生便會被厚厚的積雪砸個措手不及,自然免不了在雪地追著我們一陣飛奔,雖然小女生們一路喊打不停,但她們的表情依舊興奮無比,有雪的日子是那樣的快樂、那樣的讓人回味……
長大后對雪的喜愛一直沒有變,到了冬季尤其是過年前后特別盼望來一場大雪。可不知為什么,下雪的日子越來越少,冬季也沒有小時候那樣的冷,沒有雪的冬季對我來說是一個不完美的季節。也許是上天眷顧有心人,后來當兵入伍競鬼使神差地來到東北,這下子整個冬季都同雪打交道。部隊也充分利用這天賜圣物,在大院內搞起了冰雕文化建設,在冰天雪地中官兵們冒著零下二十多度的氣溫在室外雕刻出一幅幅栩栩如生的藝術作品,那場景真是讓人感動。轉業回到山東老家,也許是全球氣溫變暖的原因,冬季想看場紛紛揚揚的落雪已成為了一種奢望,所以靜下心來也只能在回憶往事中品味下雪的詩情畫意。
今天,沒想到在遠離家鄉的陜北高原又遇上了夢寐以求的潔白圣物,這讓因工作不順而煩躁多日的心情瞬間輕松了許多。回到宿舍,站在陽臺上透過玻璃靜靜地望著窗外滿天飛舞的雪花,多想讓這潔白的圣物帶我回到美好的回憶中。回憶往事,讓雪花順著筆尖,落雪成詩,讓我忘記地域、時間、季節……只有夜靜的小山村偶爾傳來幾聲犬吠聲將我從記憶中拉回,回到這滿天飛雪的陜北高原夜。
■ 中太公司 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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