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個頭并不高,只有一米五五,但她卻用瘦弱的肩膀撐起我曾經年少和天高海闊的一片天。
母親的愛,無處不在,如影隨形。她愛我這件事,遠遠早于我知道愛這個詞。小學的時候,記得那天的雨說來就來,同學們早已被家長接走。我在教室里張望著屋外的雨,想著它何時能停,這時一個人影踉踉蹌蹌在風雨中艱難前行。原來正在地里干活的媽媽,看著豆大的雨,說滴就滴,扯上一塊塑料布披在身上就奔學校而來。二話不說給我卷起褲腳,攬到她的腋下又沖進了雨中。到家了,我身上沒有半點經歷過風雨的模樣,她卻濕了半邊身。
再大一點,母親騎車去車站送我上學,由于身材矮小,騎二八大杠對她來說不是件容易的事。她騎車身子需要左扭一下,右扭一下才能踩到腳蹬子,還要盡力保持車子的平衡。車把上掛著我的行李,后座馱著我,騎車四十分鐘才能到達車站。汽車和她漸行漸遠,她推著車,默默送,身影逐漸模糊,自行車似乎和她齊高了……
出嫁那天,我們拍了為數不多的全家福,我才發現我早已越過了她的肩。快要上車走時,卻怎么也找不到母親,找了一圈才發現她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偷偷抹眼淚。我忍著眼淚打趣道:“再是潑出去的水,我也會經常回來看您的……”一把攬過了她的肩。
現在我早已經為人母,卻依然把我當成個孩子。每每回去看她,她都會準備一桌子菜,她知道我愛吃的只有她會做。臨走時,她會裝滿我的后備廂,自己做的炸酥菜、自己腌的咸青皮、自己做的芝麻鹽、牛肉醬……一并還裝上了滿滿的愛、牽掛和不舍。臨走時,倒車鏡里的母親不停地揮手,那刻鏡像里她是那么的渺小。
快到母親節了,我和母親商量著要去給她買個連衣裙,但是她總是推脫著說:“媽啥也不缺,啥也不用買。”但還是被我生拉硬拽地拖去了商場。各種款式新穎的連衣裙穿在她略有駝背的身上,顯得格格不入。但是我明明記得,曾經那時年輕的媽媽,一襲碎花連衣裙是那么的美。
滄桑的風,慢慢吹彎了她的腰;歲月的雪,一層一層落在她的頭發上;時光的刻刀,漸漸地削弱了她的肩。她的愛像是月亮,愛了我一輪又一輪。她的愛更像是那一縷暖陽,照我光芒萬萬丈。
■金橋煤礦 宋士偉/文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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